张十八岁

习惯徒手刃牛蛙的理科硬汉 / 冷CP爱好者 / 卜凡妈妈粉

【飞波】虎口脱险

warning: 重生梗 / 可能只是脑洞 / 我歌4老狼唱 虎口脱险 后逼哥老婆发微博 "12年春節前後我們在倫敦 傍晚搭地鐵去看Nick Cave的演出 他突然掏出手機說 妳站那兒我給妳照張相 正巧地鐵在我身後呼嘯著進站他給我看照好的照片時唱了其中兩句歌詞 歷歷在目 又恍若隔世" / 爱你的每个瞬间 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 语句生硬以及OOC和BUG仍是我的

(终)

是谁说过“时光如白驹过隙”。

匆匆忙忙七年过去,张晓波将聚义厅打理得越发风生水起;谭小飞后来将车厂盘回来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侯小杰和阿彪一起被家里送出国;弹球从一个小娃娃长成大人准备结婚;张学军还是没能熬过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之后的第十个冬天;话匣子终于愿意去和自己已经结婚的女儿住在一起。

张晓波觉得重新走这一遭挺值的。

他像当初所想的一样和张学军子孝父慈地过了十年,不局气地讲,他觉得对于他爹,除了没能让老人家抱上孙子,是没有遗憾了。

逢着清明,话匣子打电话给张晓波说是包了饺子让他和谭小飞来家里吃饭,张晓波知道他霞姨是想提醒他记得去看看张学军,也就没有推辞。

从话匣子那里出来,张晓波提着一个保温饭盒,又在路上买了些水果,就和谭小飞一起去了墓地。将吃食在墓碑前摆好,仍旧是谭小飞在讲,张晓波一直不知道该对自己的父亲说些什么。没有遗憾是一回事,没有话说又是另一回事。

他扭头看着谭小飞的嘴一张一合,听着谭小飞总以“我会照顾好晓波”这句作为结尾,突然想起过去张学军说过他和谭小飞心里通着。这么些年过去,他现在大概明白了这俩人通着的大概是负责,对所有在乎的人和事的负责。

等两人慢悠悠回到聚义厅已经快到了酒吧开门的时候,张晓波大老远地就看到胡同口停着一辆挺眼熟的越野,车门边上还倚着两个挺眼熟的人,是侯小杰和阿彪。

把人带进酒吧里,谭小飞笑着伸出手捶了一下阿彪的肩膀:“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张晓波能从谭小飞眼里看出来,他看到面前这两个人是打心眼里高兴的,也就笑着朝阿彪应和:“提前说一声今儿哥哥不就请你们下馆子了嘛!不过现在也好,咱几个就在酒吧里不醉不归!”

“哎晓波哥你可不知道在外边待得都要把我愁死了我就想来你这儿喝几口二锅头!还有炸酱面、煎饼、包子、油条,我都快想死了!你看我都饿瘦了!”

“我和阿彪今儿大早刚到北京,回家换了身儿干净衣服就麻溜儿来聚义厅找你俩了!这不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就没通知你们。”

“还说我俩不提前通知!你自己掰着指头数一下我们出去这几年你联系我俩的次数十个指头能用完吗!”

“得嘞!你说的不醉不归今儿我就放开了喝!彪哥你开车就少喝点儿吧我替你喝了……”

还没等阿彪开口,那边侯小杰就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惹得张晓波给他一个白眼打断他,嘲笑他几年了还没点长进。

四个人围在吧台前,开着玩笑碰一杯酒,快三十岁的年纪却还是少年模样。

聚义厅里人流慢慢多了起来,张晓波来了兴致凑到谭小飞面前眨着眼睛说悄悄话:“今儿哥哥心情好给你唱首歌!”说完几步跨上舞台跟乐队说了什么,然后就朝着谭小飞笑得招人。

算起来张晓波已经很久没有在酒吧唱过歌了,他总觉得年龄大了力不从心。平时来酒吧玩儿的小丫头们怎么跟他撒娇都不行,今儿一看老板主动要求唱歌都“嗷嗷”开始起哄。

张晓波坐在舞台中央的高凳上一手攥着话筒一手扒拉几下自己的头发,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慢慢开口:“都说三十而立,今年我三十岁,酒吧开得不错也要成家了,所以接下来这首歌我要唱给我最爱的那个人,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

话音刚落,身后的乐队便配合起来伴奏,张晓波又一次慢悠悠地张口。

“烹神清血热一碗
羹腥与苦入侠骨
刀光剑影里品几分
人世浮沉

道莫急莫停莫转身
狭路相逢莫论归程
莫问有谁在等”

谭小飞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惊到,顾不得回应阿彪和侯小杰的调笑,认真听起歌来。台下的欢呼声和起哄声都快要压过张晓波清洌的嗓音,可谭小飞还是将张晓波的歌声捕捉得清清楚楚。

“待我撕开半里这晨昏的乾坤
三尺青光轮转洗烟尘
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
看海阔云高波澜生

人说江湖浪涌最多无畏的人
来三钱热酒买我的心魂
叫山川颠倒叫地裂天崩
这天地我来撑
快平生”

“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谭小飞突然确定,从初识开始,张晓波在酒吧舞台上唱着的所有的歌都是唱给自己听的。

他想给张晓波一个真正的家,去美国,去荷兰,无论去哪。

张晓波一首歌唱完就大摇大摆下去陪着侯小杰喝酒,也不给谭小飞机会让他将心里酝酿的话讲出。

最后,张晓波也还是没有把求婚的这个机会留给谭小飞。

等到将所有人送走又把酒吧收拾干净已经是后半夜,张晓波神神秘秘地把谭小飞拽到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环着谭小飞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闷气地说:“谭小飞先生,我是一家酒吧老板,会做炸酱面,爱吃火锅,平时说话没溜,但好在心眼干净。我养着一只鹩哥,你愿意留下来给他当爹吗?”

谭小飞听了这话突然觉得眼眶发酸,六爷去世之后他觉得这个世界张晓波就只剩下自己了。而且很久以前,他就只有张晓波了。

伸出手揉了揉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谭小飞点点头,又郑重地开口:“张晓波先生,我愿意。”

张晓波将戒指套在谭小飞左手的无名指上,捧着谭小飞的脸对着嘴唇“吧唧”亲了一下,直愣愣地盯着那人笑:“我盖了章的!谭小飞你丫这辈子就是我的啦!”

谭小飞本想加深这个吻,可看到张晓波突然变得呆乎乎的眼神才发觉原来这人晚上喝了不少酒,到现在酒劲才上来不禁失笑。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和张晓波一起躺在床上,谭小飞将人圈在怀里任由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那些他总觉得黏糊的情话。

慢慢声音低了下去,张晓波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其实张晓波在这些年里很少再回忆起上一世里的那些亏欠,无论是他欠谭小飞的,还是谭小飞欠他的。可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碰到久违的熟人,他竟然又重新梦到了过去的事。

梦里是他和郑虹结婚的日子。

侯小杰拽着阿彪过来,非要吵着等婚礼结束了跟他喝酒,不醉不归;阿彪仍旧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却包了一个不小的红包。

好像一切都和记忆里的那场婚礼一样。

可等到他带着郑虹去给张学军那些老伙计敬酒的时候却在霞姨身边看到了谭小飞。谭小飞朝他笑笑,端起酒杯:“敬往事一杯。”

张晓波发现谭小飞看他的眼神没有爱慕也没有怨恨,平静得像一滩春水,干了一杯酒之后转身就走。

他忍受不住这样的平静,他想过谭小飞会怪他,甚至会恨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谭小飞也会放下。

他看着那个瘦高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猛地挣脱被郑虹挽着的手臂朝谭小飞追过去,想开口喊却发不出声音。然后他看到了很多人跑过来,有侯小杰、阿彪、弹球,他甚至还看到了霞姨和张学军,他拽着侯小杰的胳膊想让侯小杰帮他,却没想到本来笑眯眯的侯小杰突然脸色一变朝他大吼:“是你逼小飞出国的……”

“是你先放弃的……”

“是你让他走的……”

“……”

那些人围着他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责怪一股脑地扔向他。

他抬起头想要辩解,却发现谭小飞就站在人群最外侧盯着他笑。

张晓波突然觉得头疼,他想这大概是是那年冬天被打之后落下的后遗症。

他想开口对那个人说“我没有”、说“不要走”、说“留下来”,可只觉得头越来越疼,他只能捂着头蹲在地上,发不出任何声音。

脑海里闪过的,只剩下最后眼里看到的那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被惊得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睁开眼的瞬间听到耳边属于那个人的呼吸声的时候张晓波终于静下心来。他拿开环着自己的手臂轻轻起身,倚靠在床头,没有开灯,熟练地伸手摸向谭小飞扔在床头柜上的烟。可还没来得及点着,他就感到自己又被圈在两条手臂里。

谭小飞睡眠一向很浅,张晓波坐起身的时候他就半睡半醒地找了舒服的位置又环住了那人的腰,还亲昵地蹭了蹭那人的腰窝。张晓波怕痒,哑着嗓子轻笑几声却没有推开他。谭小飞没有睁眼,他能感受到张晓波的手划过他的脸颊最后停在他的脖颈上。

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除了两人清浅的呼吸空间像静止了一样。过了很长时间,长到谭小飞觉得自己这样搂着身侧的爱人又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听到那人开口。

张晓波的语气是少有的严肃和认真,他说:

“谭小飞,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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